卡卡將從阿富汗邊境帶來一大袋乾核桃,每天為了吃那核桃敲得一地碎殼,還總不忘順便敲一顆給我,說那很營養的;在巴基斯坦吃了那麼幾年乾核桃,卻竟是在大陸西北才第一次看到生核桃。
在臨夏自治州街道上,四處可見賣核桃的小攤商;圖左是乾的,和卡卡將帶來的一樣,圖右是生綠的,但我不知道怎樣才會從圖右變成圖左;後來還看到長在樹上的核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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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這裡,我就感到庭院深深,正想著那詩句時,就看到妳了......」說話的,是內蒙古呼和浩特伊協副會長-她同時是一位女阿訇(大陸特有?)。
參觀完眼下這個民初將軍的公館古蹟後,即將告別臨夏,來自大陸各地的穆斯林女代表們,也將各奔東西,回到自己原來的得地方;很多還沒交流過的人,都想把握最後機會。
可在那短短兩天裡,已經蒙受太多人厚愛的我,並不輕易主動付出,我不怕被誤會高不可攀,就怕一個個都是還不完的情深義重。
也因此,即使我和她彼此已經眼神交會過幾次了,但我總選擇默默地低下眼,不多攀談;這次,終於她是開口了......
在她又繼續主動釋放不少訊息後,拙於表達情感的我,也終是忍不住地掏出手冊回應了:「我本來想,今天以後,大家一輩子或許未必會再相見了,所以並不敢跟您互留聯絡方式,可您這一番話,說得真是讓我.........我實在不敢說以後大家可以怎樣怎樣,但如果以後真有機會到內蒙古去,我一定給您電話,若您有來台灣,也務必找我就是........」
終於,我們互留電話,然後,在彼此眼神裡看到一股安然,一種彼此不會是斷線風箏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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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我才想到要把這株象徵「庭院深深」的樹拍下來的,也是因為她,我必須知道這到底是棵甚麼樹;所以,就在我們互留電話,她也心底安然地離去後,我留在原地,問後面的來人:「這是棵甚麼樹啊?」
「這核桃呀。」已經忘記是誰回我的了。
「核桃!」我在心底驚呼,立刻走近細瞧。
果真!還結實纍纍呢。
前一天傍晚才在大街上看到生綠的果子,以為是長在郊區山上的,沒想就種在院子裡哪。
從此,在我心底,核桃樹成了一個關鍵字,有個專屬的身影---來自和呼何浩特的她。
雖然,她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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