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封齋,可是,我卻把自己搞到肚子餓得慌;當那一聲聲咕嚕嚕從肚腹底不斷翻湧而出時,我不禁訝然驚笑:哇!好幾天沒聽到這聲音了。

我突有一種感悟,對某一些從來不是「按表操作」在生活的人來說,有個強制規範的生活公約,實在是不錯甚至是必要的。

⋯⋯ 伊斯蘭於我,或許就是這樣吧;若非有伊斯蘭這條信仰大繩,讓我總是可以在「飄」太遠的時候即時拉住(或被拉住),生無定性的我,如今早就不知把自己甩在何方了。


今天沒有封齋,跟高中死黨趙飛燕和楊玉環(化名)跑去君悅飯店當「偽貴婦」喝下午茶。

正所謂「環肥燕瘦」,趙飛燕和楊玉環,是兩個不同典型的美女,她們都很早就享受被男人呵護在手、寵在心的飄揚青春、綺羅愛情,尤其,還是很多不同的男人。我呢,不管在趙飛燕還是楊玉環身邊,就一直都是那個沉默的綠葉角色,可見我是個長得很安全的人,所以美女緣一直超好的。噗。

我們雖然高一就同班了,但在那一年裡,通車的楊玉環和住宿在外的我與趙飛燕並不同掛,若非趙飛燕在高二時被分班出去,而楊玉環又剛好因為搬家而必須住宿,從此把我揪走,也許我們就不會在那麼多年後擦出今天的下午茶約呢。

我和趙飛燕就像彼此的初戀,我們是彼此的第一個「同居人」,後來甚至彼此承認,都是在開學後沒幾天就對彼此「一見鍾情」,並總是私下偷偷注意的;雖然個性上我們一文一武、一靜一動,但我們都熱愛中國文字,經常一起分享古典詩詞,甚至一起唱誦由這些詩詞改編的小歌。

可惜,我們後來因為了解而分手了;「同居」期間,除了假日會各自返回不同縣市的家以外,我們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夜讀一起..........作息全部重疊、太過黏膩的結果是,許多生活上的小細節由於無法彼此完全配合而偶有磨擦,因此,我們只「同居」一學期,就因為分班而順理成章分手了。

然而,在那之後,即使我們已經不同班了,即使我們都各自又結交要好的室友與密友了,可是,就像分手的戀人一樣,我們依舊彼此互相偷偷關注;我們總是知道彼此現在和誰好,並因此連帶地關心起陪在彼此身邊的那個人,我們甚至藕斷絲連,後來又帶著彼此新的「戀人」,賃居在同一個屋簷下、比鄰而居,然後趁彼此的同居人不在時,互相探門關注彼此。(如今回想起來,發現高中女孩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好奧妙呀,不知大家是否也經歷過這樣的另類少女情懷?)

這樣的有趣連繫,多年來大致沒有改變,我和趙飛燕一直維持初戀戀人般難以忘懷的切切情意,連彼此家人也大約都往來過了;我們雖不常見面,但時不時想到地就會互相分享日常心情,並同時因為青春同居的經驗,而知道要在彼此的底線內給彼此空間、不過份挖掘;當然,我們也繼續對彼此的其他好友、密友保持莫名的距離,以及一種漠然與被動的好奇。楊玉環是唯一的例外。

楊玉環,我人生的第一個轉捩點;由於身體基因是雙胞胎中先天比較不良的那一個,使她自來有著與眾不同的思考邏輯與生命價值;自從高二因為都是班上少數的外宿生個體戶而湊在一塊兒後,我的青春叛逆期才因為她的啟發而終於姍姍來遲。人生中的許多第一次,尤其是會被教官盯、被貼壞學生標籤的那些事,都是和楊玉環這對雙胞胎一起玩來的;第一次抽菸、第一次翹課、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第一次%︿&︿@$........消音消音消音,楊玉環永遠都在幹些讓我驚吒啞然的險事,但我畢竟沒她膽大,年輕時對人生也沒有她那麼多的不在乎,因此,我有時跟進,有時只能看著,我總是靜靜地陪在身邊給她壯膽、與她作伴。

這樣的模式,大抵上也是多年不變。楊玉環如雲霄飛車般的艷麗人生,至今還新埋伏筆,觸角不斷延伸。

由於身邊一直都在出現一些鬼才、怪才、瘋人、狂人.........所以,一直覺得自己不夠突出而感自卑的我,在群體裡漸漸地習慣起扮演相對沉默、被動的那個角色,雖聽起來與我在拉納的形象不太符合,但,不管是趙飛燕或是楊玉環,她們在不同領域上的「精采演出」,都實在讓我相顯平凡,前面沒提到,事實上,外表纖細柔弱的趙飛燕,正是標準的成功男人背後那個偉大的女人,許多掛他老公名字在媒體上意意氣風發的事蹟,都是她自甘默默無名在幕後撐/搞的。

對我而言,楊玉環就像山,風風火火都摧不垮她因身體基因先天不良而早就鍛鍊成巉岩奇石般鮮明的性格;趙飛燕就像海,心面壯闊遼遠而蘊靜,暗藏深不見底的驚人能量;我呢,隨波逐流,沒有自己的性子,勉強說起來,只能是串連這山與海之間的水了。因為各自另一半的工作關係,我們這三個來自中部不同縣市的高中同學,如今都在台北生活。

不久前,因為楊玉環風花雪月的觸角,意外地伸展到趙飛燕可能涵納的海裡來了,為了安撫像小孩子般抽咽的楊玉環,我只得陪著她找趙飛燕襄助,意外地,將近半年後,趙飛燕不僅接收了楊玉環的淚水,還幫她︿#$%$%(消音消音消音)了回來,兩個星期前在山上意外收到簡訊時,我就想說得安排趙飛燕和楊玉環見個面,讓她們好好「對質」一番,算好齋戒月裡我還有個屬於女人專有的周期可以當作假期般放輕鬆,排出彼此的公約數,就是今日了。

從高中到現在二十幾年,總是隔著水彼此相望的山與海,第一次,終於有了可以直接溝通的都會浮世橋,暢言許許多多都會男女的事業、愛情與家庭,乃至多年來對彼此的想像;而我,各種思考邏輯都早與普世價值扞格不入的亞瑟蘭,一如向來比較習慣的受教角色,受益良多了。

這兩個人,如今一個玩不夠,一個沒玩過,聯手商議下次要一起去泡夜店,要破我這個戒,要破我那個戒,哈,真不該讓這兩個老損友碰在一起的,可是,有這樣一直以來都一起長大的朋友,感覺真好啊。


(圖片解說:這是一件有趣的事,別說我們三(+1密語)個人從來沒有合照過,就連我和她們兩個,也從來沒有個別合照過,說起來,感情好像也沒好到我說的那樣啊。。呵。。。如今能想得到的唯一公約數,竟然是:「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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