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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他閱人無數、如風來去的小過客之一,但他每次的回應總超乎我預期;當然,也可能只是要向我炫耀他的高人氣。
自稱有行情的他,單價太低的畫不接,之前告訴我,有時一天收入就是兩萬,如此紅火,想來不是假話,也難怪他只要覺得賺錢實在很無聊又搞憂鬱時,就時不時地跑去門市探頭搜我,經常把門市妹妹搞得哭笑不得。
我但願他永遠像此刻般神采,專注,暢快地揮灑手中的畫筆。。。只是,不要再把你性格中的孤怪傳染給我了啦陳大帥。。。。
*
他運氣真好。
探頭探腦問了妹妹好一陣有沒有這個有沒有那個,得到的答案卻是甚麼都沒有後,語氣失望地隔著櫃檯站在我們看不到彼此的正前面。
我知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他來了,我也知道他站在那裡是在想著要甚麼時候開口喊我;事實上,我沒出聲只是因為還在猶豫要不要讓他搶鮮/先,立刻擁有我今天才剛抱回來的獨門絕品,再次讓他拿走門市售出的第一號。
終於,我站了起來,連客套話都省了,劈頭直接說:「好吧,算你運氣好,我決定拿出來賣給你了,但因為你是好朋友,所以一塊錢都不能少,三百九,只能原價買。」
我掏出已經藏在櫃檯下一整天的玩意兒。
「哇!#$%︿&*@,太棒了!好,我原價買。」
他二話不說,直接掏了現金給妹妹,「妳是00,不能碰錢。我拿給她。」
哈哈,當我朋友真倒楣,跟我買東西得比外面貴,所以,請大家千萬別跟我太熟嘿。
是說,他真的很會挑日子,兩年內的兩次,都那麼巧地當了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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